桃花花

资深攻妈

[黄喻]花花世界 15

前方狗血注意!速速回避!

天哪我这个年纪了还写狗血乡土言情剧,给自己的低俗格调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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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三亚呆整整一周。最后两天下过了雨,白天的天色更加好了,好像用靛蓝色的颜料均匀地刷过一边,天涯海角有几抹寂寞的云彩。

从天涯海角回来的路上经过著名的鹿回头,出租车司机很热情地操着不那么熟练的普通话跟他说,九十九座山,九十九条河,真正的天涯海角在他身前身后,喻文州就笑笑。

他住的酒店离亚龙湾有一段距离,出租车送到海滨,不回酒店。黄昏尚未到达,太阳挂在西边的椰林树梢之间,从密匝匝的叶缝里射出金光。

独自的行程就像一段无词的长歌,平白生发出春思秋恨来。他走在砂砾上,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酒店的方向,可是偏要绕远路,多看一眼海平面。

二十几岁是人生最好的时节,拼搏奋斗谈恋爱都最适合,不疯过一场怎么叫年轻。以前方锐这么说,他深有共鸣。

远处有人叫他名字,声音清亮,轻飘飘地顺着海风飘过来。

喻文州……喻文州?喻文州!

 

他惊诧极了。

那人穿着大短裤和短袖T跳下黑色的路虎,离得那么远也看得见颜色略浅的发梢在夕阳里泛着透明的光,整个人好像被镀了一层蜜糖色,穿过椰林和沙滩,朝他跑来。

“喻文州!有种你下班别走!”

他都被气笑了,勾勾嘴角,特冷静温柔地问,你来干什么?

黄少天跑得呼哧带喘,身上还带着汗味儿,整个人气势汹汹地扑面而来:“我来找你啊!”

他刚从飞机上下来不久,头发在座位上压得凌乱,不晓得那辆路虎哪里来的,喻文州也懒得问,他自行解答:“借的车,有朋友在三亚开旅馆的。”

喻文州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。

黄少天瞪着他:“方锐不告诉我,我问的老林。老林不告诉我也没关系,还有方士谦,我手里有他的股份,他不说也得说。”

不是问你这个……喻文州叹口气:“三亚这么大,你知道我这个时候,在这里?”

“我猜的。”

黄少天特别坦然,“今天天气好,你一个人来,一定在海边。我就沿着三亚湾和亚龙湾慢慢地找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?”喻文州抬起眼看着他。他从这花花公子的眼里看不见多少心思,或许是没有心,或许是心藏得太深,他从北京追过来,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,说不开心是假的。但是他心想,我不爱你了,你做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
 

而黄少天被这句话问住了,愣着没出声,喻文州有三秒的时间去看清楚这人微微鼓出的有点孩子气的唇珠,和干净英挺的眉目。怔了一会儿,黄少天说你如果不是自个儿的话,还在这儿看什么海啊。

喻文州低下眼。他说的都对,他只是想找个茬,吵这场一直以来都不想吵的架。黄少天拉住他胳膊,又快又不耐烦地说,你有什么气,对我撒。话要说清楚,不要绕圈子,你这样莫名其妙的踹了我是什么意思。

没什么意思。喻文州皱着眉甩开他,转身就走。

黄少天平素的漫不经心在怒气里变成严肃和认真,说那你是要踹了我了。

喻文州回头,夕阳已经要下去了,变成一个红艳艳的火球,漫天的红霞。他说,你别想那么复杂,就是我不想玩了而已。

他看着黄少天,看他神情由严肃变为愤怒。黄少天认真看人的时候喜欢皱眉带着笑,而现在笑意都敛去,紧抿着的唇线硬朗得有些无情。我不再爱你了,他想,一点儿都不。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有了一点儿底气,支撑着说下去:你没必要来的,何必呢。

黄少天想说什么,终究没说出口,低声爆了个粗道,我不信。

夕阳突然坠入海上的岛屿,留下满天的艳艳红霞。这是不再下雨的信号,昭示着第二天的晴空万里,热带植物在海风里响起温暖的沙沙声,喻文州看着他居然会走神,想着为什么不拍一张这样万里彤云的照片。黄少天忽然拉住他,拽近了,说我不想你走。

黄少,你演偶像剧?

喻文州眯着眼看他,刚下的决心在心里激烈地搏斗,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,憋了半天说,还是台湾乡土言情剧。

黄少天气急败坏,伶牙俐齿不知道怎么地变成笨嘴拙舌,摔开喻文州的胳膊,掏出一根烟点上,狠狠吸了两口。烟头上的火光瞬间燃掉一大截,他被呛得一连声咳嗽。

 

喻文州笑一下,那个决心在搏斗中占了上风:“黄少,我不乐意和你演狗血言情剧,你对我也做不出要死要活的蠢事,所以,就这样结束,挺好的。”

黄少天咬着烟,双手插在兜里,说:“你要看要死要活,好。”

他点点头,转身朝海走去,一边走一边把T恤从头顶上拽掉,露出肌肉结实的上半身。夕阳的光晕不剩什么,红霞开始泛紫,光亮很快就要消失,他扭头吐掉半截camel,一个猛子扎进水里。

像是应和他这个动作,后面的海滨旅馆纷纷亮起夜灯。海滩沉入黑暗。开始入夜了。

“黄少天!?”

喻文州猛然醒悟过来,喊了一声。涨潮涌到他脚下,海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
他知道黄少天水性还不错,在浴室里搞的那一次他把他压在水底换气,在窒息的边缘找快感,可是看着夜色里的海,他心慌起来。

“操你!黄少天!”他口不择言,衣服也来不及脱,朝着刚才的方向游过去,真他妈要演一出乡土偶像剧了,还是中学生水准的,蹩脚到没有人愿意写剧本。他看不清楚水里面的情形,夜晚的海水很凉,没到胸口好像要窒息,心跳咚咚地在耳朵里响。他想着救生员在哪里,沉在水里什么也看不见,忽然感觉腿上有什么热度靠近了,深吸一口气埋下头去,一把把人抓住。

水里的肌肤也是凉的,他不太睁得开眼,感觉这人抓着他的手臂凑过来,轻而又轻的在唇上碰了一下。耳朵里都是水,什么也听不见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你,但是我直觉,不来我会后悔。言情剧就言情剧,怕什么。

从水里冒出头那一瞬间仿佛世界重置,所有的声音都回来了,夜风的轻抚,远方的车笛,遥远仿佛天边的轮船汽笛,还有这人含糊的半句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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