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花花

资深攻妈

[黄喻]暗渡陈仓(上)

连着开头重发一下。计划应该还是上中下完结。三千字连肉的边都没摸到的我= =

这文简直是世界杯直播,我写的时候看的哪一场都能看出来= 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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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俩有个默契。

床上放着双份的床品,被子、靠垫都一模一样,靠垫上印着Q版的皮卡丘,颜色鹅黄,轻松明快。和黄少天的风格不搭。

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偏着头夹着手机,茶几上堆满了啤酒罐。

“我是他带出来的,怎会去算计他。”

“只有三百万,还想怎么样?叶修就是情报贩子,既得利益者,也没有这个数目。”

“有事儿告诉我。”

他挂掉电话,电视上还是前一天晚上的球赛重播,解说员絮絮叨叨地说:“……没有越位,哎呀,可惜了……”

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过一会儿喻文州抱着换洗的床单出来,穿着家常的睡衣,黑发垂下来,搭在前额上,皮肤特别的白,近乎没什么血色。

黄少天捏着一罐啤酒,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喻文州身上。他走路的时候裤脚卷起的部分落下来,遮着脚面,有种靠谱而温暖的质感。

喻文州感觉到他的目光,看了他一眼,神色淡定:“少喝点,一大早。”

黄少天突然有点暴躁,踢开茶几站起身,朝着喻文州走过去。喻文州抱着床单的居家模式显得格外软绵绵好欺负,他一拳砸在喻文州耳边的墙上:“你算计老魏。你拿他建立的蓝雨去算计他。喻文州——”

“嗯。”

喻文州眯了眯眼,看着他,“这不叫算计,形势所迫,各取所需。换了他在我的位置,也一样。”

黄少天不说话地盯着他好一会儿,“呿”了一声,愤愤地撤回手,转身进了卧室。

喻文州不是看着那么好说话的人,他手上有蓝雨上下二十几个人的身家,下得了大赌注,也干得出疯事。黄少天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,长裤笔直,衬衫平整,勾出一副好身板。他走到门口蹬上鞋,甩门出去,防盗门发出巨响。

喻文州站了一会儿,把床单扔进洗衣机。黄少天一出去至少半天不会回来,他收拾掉茶几上的一大堆啤酒罐,电视上的球赛还没结束,比分一比零,他坐下来看了一会儿。

这时候电话响了,打电话来的是郑轩,声音懒洋洋地,但是谁都知道他打喻文州手机就是有大事儿:“喻总,老大,刚才庄家放消息,说是要撤,咱们跟谁做?”

喻文州知道义斩至少投了一个亿,兴欣至少也有一千万的自营盘额度,黄少天说的不错,他是要算计老魏,可是在他来说,各为利己,也谈不上算不算计。魏琛和叶修算一家,哪来的一千万?还不是利益交换。他对着电话说:“别动,等着。”

 

刚换上去的床单没动,床上放的东西被黄少天翻了个底朝天,喻文州那个枕头翻着面,露出两个字母“NO”。

这是他俩的默契,这个情趣枕头是张佳乐走之前送给他的,正面写着YES,反面写着NO,张佳乐笑得特别狡猾:“要有一点不那么直白的乐趣。”

现在这乐趣挺直白的,黄少天明明白白地告诉他:自己很生气,懒得用语言说明。

 

黄少天一走就没有回来。太阳的光线从东边慢慢变换到西南角,透过白色的窗帘落到阳台的玻璃推拉门里面,幼小的绿色植物昂着头享受阳光。若是它们能够灵敏地活动,一定也会像向日葵,扭着头寻找太阳的所在。

喻文州拿着喷壶,看着排成一小排的植物想。

黄少天在道上混,而喻文州的身家还是清白的,从这个角度讲,黄少天所看重的那些义气情谊,也是道上特有的一种生存方式,在他这里倒是不用太过在意。只不过,现在蓝雨算是交给了他来接手,一旦上了这条路,他俩就分不开了。

那又有什么办法呢。话事人自然担得多,他喻文州总不能为别人做嫁衣。

喻文州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来,蹲得久了站起来有点缺氧,隔着玻璃门和阳台窗户,他看见楼下的车位还空着,这种老式小区,没有地下车位,搞得黄少天每次都要紧张兮兮地去看有没有被什么人划车身砸玻璃。

夕阳就要落了,像枚鸭蛋黄一样挂在不远的楼顶侧方,喻文州看了一眼彤云,拉上了窗帘。

 

郑轩的第二个电话是晚上十一点过后打来的,电话那头嘈杂得不得了,郑轩喂了半天才听见喻文州的声音,劈头就笑:“你可真厉害。我刚拿到的消息,撤庄是个幌子,明里说要撤,其实要洗牌,换个大手呢。”

喻文州笑笑:“叶修的消息是准的?”

“准,那个老狐狸真没骗人,听说这次要换个大手操盘,我刚从楼冠宁的女人嘴里扒出来这个消息,啧……”

要是黄少天,一定会说这种事情就不该告诉无关的人,不管男人女人,从那种场合能套出消息的在他眼里都应该吃枪子儿。喻文州往沙发靠垫里窝了窝:“能做这个盘的人,也没几个。”

郑轩笑起来:“这事儿要是给你做就好了。”

“蓝雨哪有这么多钱……”喻文州笑意之中带着一点吁叹,“我还得盯着他的盘,我就只有这三百万身家,一步都不能走错。”

挂掉电话,喻文州又去看了一眼楼下的车位,路灯昏黄地照在空位上,车位锁像个道具一样杵在那儿碍眼。黄少天这脾气还和小时候一样,暴躁而生硬,不给人辩驳的机会。他有点想念黄少天在家的时候叽里呱啦说个没完的样子,可是进了卧室看到那乱七八糟的床上大大的“NO”,还是回到客厅里打开电视。

 

黄少天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要亮了。他带着一身的香水味儿推门进来,电视上恰好有一个进球,满场疯狂欢呼,解说带着癫狂的激情说,“……任意球直接破门!……梅开二度……”

吵吵闹闹,纷繁嘈杂,喻文州就在这喧闹声中窝在沙发上睡着,屈着腿埋在好几个靠垫之间,他盯大盘盯了几乎一天,睡觉看着也不太安稳,眉峰中间有一道蹙起的纹。

黄少天叹口气,过去捏了他的腰一把,俯下身用脸颊贴了贴喻文州的脸。“想什么呢,进屋去睡。”

喻文州在他进门的时候就半醒了,本不想理他,困得天昏地暗只想翻个身再睡过去。可是黄少天强迫地逼近他,不容他翻身。喻文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神色不豫,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。

这是他们吵架很少出现的情况。黄少天是个直来直去的人,对着喻文州的喜怒哀乐全部赤裸裸表露,从来不闷在心里。喻文州一旦不说话了他反而没办法。喻文州推开他,摇摇晃晃进屋去,倒在床上又睡着了。

黄少天不爽,跟进屋去,扯掉外衣也爬上床,絮絮叨叨:“文州文州文州,义斩那一个多亿是怎么回事,我今天都听说了,兴欣的自营盘额度还是找轮回借的钱。江波涛那么精明的一个人,怎么能被叶不修那老东西绑在一根绳上,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,你要是截他的这条路子,我一点异议都没有。”

他支着身子半压着喻文州说话,喻文州醒得不很彻底,晕头转向地听不太懂他说了些啥,转个脸只看见他灿若朝阳的眼睛,因为姿势难过的很,黄少天扭着胳膊支在他身边,肩膀到腰线的肌肉都绷着,身上的夜场味儿,让他火冒三丈。

“你去洗澡,洗完了再说。”他用胳膊肘推开黄少天,皱着眉把脸埋进枕头。还不忘拍了拍枕头来示意。

黄少天脸色都变了,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,轻声爆了句粗,爬下床钻进浴室。一夜春风,他也听到不少消息,真真假假姑且不论,大体情况也是知道的。可是洗完澡喻文州没给他“再说”的机会,沉入黑甜乡里怎么都叫不醒。

喻文州很少跟他发火,他们十四五岁就在一起,太了解对方。喻文州冲他微微笑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坏事,一百次有一百零一次能哄得转,这回倒像是真生气了。

黄少天揉揉脸,也睡下。


---TBC--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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